《老山界》中的场面描写

《老山界》一文中，有不少场面描写，例如：

满天都是星光，火把也亮起来了。从山脚向上望，只见火把排成许多“之”字形，一直连到天上，跟星光按起来，分不出是火把还是星星。达真是我生平没见过的奇观。

大家都知道这座山是怎样地陡了，不由浑身紧张，前后呼喊起来，都想努一把力，好快些翻过山去。

“不要掉队呀！”

“不要落后做乌龟呀！”

“我们顶着天啦！”

大家听了，哈哈地笑起来。

在“之”字拐的路上一步一步地上去。向上看，火把在头顶上一点点排到天空；向下看，简直是绝壁，火把照着人的脸，就在脚底下。

这就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一段，内容是“战士们夜间爬山，互相鼓劲，火把排列蔚为奇观”。

我们知道，该文的夜景描写与主旨密切相关，作者着力详写夜景，意在写出攀山之难，夜宿之险，从而充分体现红军战士不畏艰险的坚强意志和乐观豪迈的情怀，从一个侧面凸显主题。不过，我们还应该明白，文中那处对下山过程中的景物描写也绝非闲笔。下山处的景语是对前文夜景描写必要的照应，如果没有这笔景语，会让人觉得，老山界山前风光如画，山后却无景可取，不合情理。更为重要的是，在作者的笔下，下山所见的景色给是那么的清新隽永，正契合了红军战士征服了老山界的艰难险阻后轻松愉快的心情。可见，《老山界》夜景描写与下山途中景色描写显得十分协调，前后景语紧扣着文章豪放昂扬的基调，映衬出红军战士美丽的精神世界，前呼后应，相得益彰。

看来，描写下山途中的景色确有必要。不过，此处景色只能点到即止，不可多用笔墨。作者将该处境物一笔带过，自有道理。

其一，《老山界》中最能体现红军精神风貌的显然是星夜攀山和山腰露宿的场景，应作重点详写，而下山的过程相对而言要轻松些，作者也便作了略写处理。在这个略写部分，写景也得从略，如果把下山所见景物写得详细了，就会与写下山的总体笔法不相称，给人以局部臃肿的感觉。此外，下山时的景色写重了，还会冲淡夜景描写，有喧宾夺主之嫌。下山时，“所见的描写，同前一句的描写比较起来，犹如浪峰跌落的回波，所以概叙一句便收笔。”（方弢、张汉青《〈老山界〉的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