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金在1998为《冰心传》写序的题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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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传》序

  作者: 巴金

  卓如同志:

  信早收到,我指的是您写给冰心大姊要她找我为传记作序的那封信。对您我并不感到陌生,我在北京医院大姊的病房里见过您,即使我们没有机会交谈,可是我经常听见大姊和家人讲到您,知道您在搜集资料,为她编全集写传记。大姊对孩子们开玩笑说:“有些事你们不知道,可以问卓如。”拿起大姊转寄来的厚厚一叠《冰心传》翻了翻,我也不得不佩服您这个“冰心通”。您唤起我数不清的回忆。当时年轻的读者容易熟悉青年作者的事情。

  我们喜欢冰心,跟着她爱星星,爱大海,我这个孤寂的孩子在她的作品里找到温暖,找到失去的母爱。我还记得离家前的那个夏天满园蝉声中我和一个堂弟读着《繁星》,一边学写“小诗”。这些小诗今天还鲜明地印在我的心上,虽然我就只写了十几二十首。我不是诗人,我却常常觉得有人吟着诗走在我的前面,我也不知不觉地吟着诗慢慢地走上前去。

  给您回信并不是困难的事情,因为我们互相了解,一位诗人和她的作品把我们的心连在一起。您写的我已熟悉,您讲的我也知道。不用翻阅您寄来的厚厚的印张,我早已回到六七十年前温暖的梦中。我有那么深的感情,和那么多的回忆!为《冰心传》作序,我担心病中无法从容构思,写不出像样的序文,但是我又不能交一份白卷,因为我有责任为我那一代人表态。我不敢一口答应,也不愿一口谢绝。

  就在这个时候,热浪袭击上海,我坐立不安,度日如年,无法动笔,又不能搁笔,感到进退两难,忽然看到大姊写给香香的信,短短的一句:“也只要几句真话!”这是对我说的。我明白了。的确有几句真话我非讲不可。

  冰心大姊不过比我年长四岁,可是她在前面跑了那么一大段路。她是“五四”文学运动最后一位元老,我却只是这运动的一个产儿。她写了差不多整整一个世纪,到今天还不肯放下笔。尽管她几次摔伤、骨折,尽管她遭逢不幸、失去老伴,她并不关心自己,始终举目向前,为我们国家和民族的前途继续献出自己的心血。虽然她有很长的写作经历,虽然健在的作家中她起步最早,她却喜欢接近年轻读者,在他们中间不断地汲取养料。

  她这个与本世纪同年龄的老作家的确是我们新文学的最后一位元老,这称号她是受之无愧的。但是把“老”字同她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