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男人不可以生孩子

“男人生孩子”实验

王绍培

终于有人准备进行男人生孩子的实验了。

而在此前，我们只是听说在理论上存在着这种可能性。支持这项实验的理由计有如下几点：一是可以为变性人满足生儿育女的愿望；二是可以让一部分男人满足帮妻子免除分娩痛苦的愿望；三是“这是破天荒的事情，是高精尖的科技，能够引起全世界的关注”（《南方都市报》评论员孟波语）；四是这种科技连美国人都不能做或者没有来得及做，这可是“咱们中国人自己要做的事情”（孟波语）……

变性人想要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就能够延伸成为男人可以生孩子的权利？这取决于男人生孩子一事本身的属性，而不是相反——只要一个人想要自己的孩子就可以有自己的孩子。在西方主张克隆人的人也这样认为，一个人想要一个自己就可以克隆自己，假如认同了这样的逻辑就不会有从法律上禁止克隆人的事情了。愿望不能自然地成为权利。同样的，想替妻子解除分娩痛苦的人也不能够把自己的类似愿望自然地引申为某件事情的合法性或者合理性的来源。但是，显然在不少人的心目中存在着只要是自己愿意的或者是自己需要的，就是应该加以满足的极端个人主义的价值判断。

男人是不是可以生孩子不仅涉及到我们是不是应该尊重生命，而且也涉及到我们是不是应该尊重自然。当然，西方现代化一直以来走的都是一条“擅理智、役自然”（艾恺语）的道路。在男人生孩子一事上，我们同样看见这样的思考路数：男人的身体是自然的物质，生孩子是自然现象，我们以高精尖的科技来改造这个自然，也就是“擅理智”，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但这个“现代化的正当性”在西方文化的环境中，也被多种因素制约，而近些年随着生态的日益被破坏，更是遭遇空前的质疑与反对。即使是按照功利主义者喜欢的逻辑来思考，仍然存在着一个收益是不是大于支出的问题。事实上，我们改变自然的后果可能远远超出了我们的预期与控制。

更何况生命一般认为有着超出自然之上的价值呢？更何况人的生命更是享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呢？全部的医学一直以来奉行的是“救死扶伤”的原则，它要克服的是自然的缺陷。但是，所谓“男人生孩子”工程本质上是要改变人类生命的生态环境。且不管这个工程在技术上是不是可以操作，关键是改变人类生育生态的后果很可能超出了我们的想象。迄今为止，人类的很多法则和规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