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的概念

何谓“民族”？较为流行的解释是：“①指历史上形成的、处于不同社会发展阶段的各种人的共同体。②特指具有共同语言、共同地域、共同经济生活以及表现于共同文化上的共同心理素质的人的共同体。”这一解释出自中国社会科学院编撰的《现代汉语词典》。

另一解释则见诸《中国大百科全书》，这上面说：民族是“人们在历史上形成的有共同语言、共同地域、共同经济生活以及表现于共同文化上的共同心理素质的稳定的共同体。”

以上两条定义是大陆对“民族”这一概念比较权威的诠释，其无论是在内涵上还是在外延上都完全重合。一些人凭着这些定义便以为明白了什么是“民族”、什么是“民族主义”，这是误会。以后我们将发现这些定义并不那么完善，而且，当我们愈是试图深究“民族”或“民族主义”的学理时，将愈会感到困惑。19世纪一位政论家白哲特（Walter Bagehot）在谈到“什么是民族”时曾这样说道：“你要是不问，我们都知道它是什么；但是马上对它作出解释或定义，却是不能。”(2)

造成这些疑难的主要因素在于以下几点：

一、由社会学、社会心理学、政治学、历史学、国际关系学、哲学、人类学及地理学等不同学科所占据的不同视角而导致的歧义；

二、民族作为一种历史范畴，总是在历史的进程中不断演变。如西欧早期产生的反对封建专制统治，追求民主、自由、平等，创建民主政治的民族主义，最后演变为侵略和奴役其它民族的民族主义；

三、在具有不同历史文化背景的民族那里，民族主义会有完全不同的形式和内容。比如，法国的民族主义和德国的民族主义就很不相同。而第三世界即谓后发国家的民族主义与西欧的民族主义更是大相径庭。第三世界内的民族主义同样也是派别纷立、形形色色。

社会科学的许多概念和定义不能象几何公理体系那般的严密，总能找到很多例外，所以试图对民族问题作任何定性描述，肯定都会引起争议，人们在这个问题上很难取得一致看法。著名的民族主义研究权威卡尔顿·海斯甚至说过这样的话：“关于爱国主义、民族和民族主义的历史和属性的总体研究，至今在任何语言中都不存在。”(3)

实际上，很糟糕的是，用汉语表达“民族”这一概念时，在语义上就会有问题。在汉语中“民族”和“国家”是两个